临幻月🍀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卿本佳人(十九)主钤光,多cp

  



       金雕玉嵌的画柱,攀龙飞凤的壁梁,还有毓埥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五颜六色珠串飘着几片羽毛的项链。一切都是奢华外加高调,程度估计可以拿去跟天权比一比家底。这场登基大典怎么看都有十足宣示主权的味道在内,在这高调的气派中他们这四个人反而显得清简。公孙钤坐在靠前的宾客位上,依旧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模样,遖宿王问他什么,他便恭敬起身回应,不问他也不动,只端坐在旁。仲堃仪坐在公孙钤旁边,低头飞转着眼珠,在思索着什么。慕容离从入殿直到开宴一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端坐着像是入定了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倒是齐之侃显得自然许多,无论遖宿王和大臣们问他什么,他都能应付的游刃有余。这点让公孙钤着实佩服,这位齐将军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厉害,看来平日里与天玑国师斗智斗勇让他这不愿出世的山里人变得圆滑许多。只是不知蹇宾夹在中间该是何等的纠葛,想到这公孙钤不由一笑。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一出宫门齐之侃便回了典客署,仲堃仪只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一时间只剩下公孙钤和慕容离站在宫门外。公孙钤有些不自在,其实他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可也不知该去何处逛,伫在那有些无措,倒是慕容离先开了口,“公孙兄,眼下无事可否赏脸一同喝杯茶?”下意识的靠近,连带着一股淡淡地香味。公孙钤笑了笑,“却之不恭!”



       一间典雅的茶阁虽然不大里面布置的倒是极为讲究,外间与大厅隔开,室内还有个小隔间,竹制的案上摆了几样做工精致的茶点。纤细的手舀起一勺水浇在茶盖上沁了几分茶香。将第一杯茶递给公孙钤,缓缓开口道:“上回在天玑承蒙公孙兄解围,在下还未来得及感谢。”公孙钤接过,闻了闻茶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言谢,不过实在想不到你如今已是天权的兰台令了!”



     “承蒙王上赏识。”复而又不言语,眼见慕容离对此并不想多谈,公孙钤也不便再问。



     “不知天权那边是否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慕容离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抬头望向公孙钤,“联合四国,共抗遖宿。”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慕容离的侧脸上,衬的他更加艳丽动人,美目不经意一瞥,刺的公孙钤不由眯了眼。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确实拥有惊世骇俗的美貌,不过皮囊底下却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看来天权的消息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抬手在他杯中的添了些茶水,“公孙兄以为,钧天中何者能与遖宿对抗?”



     “四国中当属天玑兵力最强,加之有齐将军坐镇,若要对抗遖宿,天玑是必不可少的战力。但遖宿的实力目前尚不清楚,想要一举铲灭势必要联合众国。”先不说天玑是否能够对抗遖宿,但如果其他三国不出手,别说是蹇宾,就是齐之侃也不会同意出兵。一旦出兵,难保不被他方势力偷袭,到最后只怕是腹背受敌。



    “不知天权王对此有何看法?”说实话,对于天权王执明公孙钤是有所耳闻的,早就听说他沉迷享乐,不思进取。不过后来转念一想便觉得也没什么不妥,毕竟人家有钱!



     如今让慕容离前来,恐怕是全权托付了。问他的意见,其实公孙钤更关心的天权太傅的意见。



   “此次王上派我前来,便是有意与其他三国共同商议此事。”



      公孙钤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如此甚好。”复而起身,理了理衣袍,“明日酉时,我请各位在此小聚,届时还望慕容大人务必前来。”



     “一定!”



       望着公孙钤,慕容离也起身,想要送送他,两步下裙摆勾到了案桌下用于装饰的镂空浮雕。一时脚步不稳,正要往后倒去,公孙钤闻声下意识伸手扶了他一把,忽而一阵温热入怀,夹着淡淡的花香,围绕着公孙钤的口鼻间。



    “你!”靠着公孙钤的胸口刚站稳,公孙钤赶忙放开他,往后退了退,“你如何了?”



    “无事,只是衣角被绊倒,让公孙兄见笑了。”慕容离理了理刚刚被弄皱的衣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并不存在。



    “如此便好,那在下先告辞了。”说着公孙钤便快步走了出去,出了茶阁,喘了口气,平缓刚刚杂乱的心绪便往典客署方向赶去。



       目送公孙钤离开,慕容离又回到里间,添了杯茶,慢慢饮尽,复而轻轻一笑。两声敲门声又拉回了思绪,进来一个头戴斗笠的青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主人,天权那边来信了。”



       轻轻抽出信封内薄薄的两张纸,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扫了几眼露出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他又耍小性子了?”



      身边的青年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像是难以形容又纠结万分的样子。

将信收好塞入衣袖中,看了眼桌上那杯剩下的茶水,还微微飘着热气,转身道“先回去吧。”

 

 

  

      而此时隔壁间的茶水已经被换过三次了,仲堃仪嚼了两口茶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就着茶水咽了下去。



     “这茶点味道尚可,就是吃多了腻得慌。”说完便扔了手中的糕点,起身下楼结账去了。



        

        出了茶阁,直径往城北那边走,环城周围的四角都有个哨台。仲堃仪缓步登上了北城的哨台,俯身望着台下的城楼。遖宿的城墙比凌世蕴当年在天枢留下的那些要矮不少,却尽显峩态,在错落有致的楼阁中竟然相得映彰。那一砖一瓦都像极了钧天国的风格,可仔细瞧却风格,可仔细瞧却又并不相同。



       几日来不曾好好休息,仲堃仪的眼中布满了细细的血丝,强撑的精神此时也有些倦了。从天枢赶往遖宿的路上遭遇了两次刺杀,一路下来,身边跟着的就只剩两个贴身的侍从,还有一个之前安插在遖宿的斥候。苏瀚不想让他活着回去,他偏偏不如他愿。



      深吸了口气,红了眼抬头望着天际的残霞,“在这乱世中,要想活命就必须心狠,你明白吗?”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呢喃,


       “公孙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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